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赞就丸了]阴雨天气

cp赞多x力丸不拆不逆

小情侣甜就完事


——“我们陪彼此走过的,从不止这一个春天。”

 

 

正文:

 

车窗上布满了水雾,像与世界隔开的纱,灰蒙蒙的。街道和房屋经过这层雾后都模糊不清起来,只能看见随着车速减缓靠得越来越近的绰绰人影。

 

赞多伸手去摸车玻璃,在指腹上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记。助理告诉他这是南方春夏常见的梅雨季节,每到这个时候都少有晴天,阴雨连绵。

 

“不喜欢下雨。”赞多吸吸鼻子,闻言嫌弃地拎着伸上的西装抖了抖,仿佛那熨帖的布料也粘满了水汽,黏在皮肤上。“可去年春天在海花岛,阳光很好!”

 

“那个时候海南雨也很多哎…赞多老师忘了吗?”助理看看时间,示意赞多该下车了,车门打开的一瞬间尖叫声和快门声纷乱错叠地响起,盖住了赞多一句“…明明就是阳光很好”的小声辩驳。

 

就是不一样的。赞多固执的想。他走进录制地的大门——当然没忘了朝大家展颜挥手,直到粉丝的呼喊声隔在门外,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确实有些许寂寥。

 

“呼……”赞多郁闷地吐出一口气,拍拍脸颊让自己振作一点,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像是在期待什么人的出现。这点念头很快被他自己掐掉,年轻的舞者转过头,进入录制现场。

 

…那个时候,他身边真的有太阳。

 

————————————

 

出道夜可谓是每个人情绪的爆发点,胸膛里鼓胀的情感无处发泄,直到录制结束,接近凌晨赞多还是处于兴奋状态,恨不得就地跳一段舞的那种。AK提议干脆再聚着嗨一场,众人自然没有异议,赞多更是举双手响应,连蹦带跳地走在最前面。

 

然后也不负众望地成为了第一个喝倒的那个。

 

“赞多你不行啊!这就拉倒了吗?”

 

AK的大嗓门响彻整个房间,原本坐在边上只想凑个热闹的力丸叹了口气,分开人群挪到赞多旁边。

 

“我先把他带回去吧。”

 

力丸说着拉起歪在沙发上的人——对方在确认他的身份之后立刻像八爪鱼一样黏黏糊糊抱了个结实。力丸一手抓着赞多乱动的胳膊,在众人见怪不怪的眼神下继续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一边说着“你们继续玩哦~”一边带着赞多走出了房间。

 

 

“…santa?起来啦。”电梯门缓缓合上,力丸抬头确认一下逐渐增大的楼层数光标,终于腾出一只手来,推了推挂在自己肩膀上的赞多。

 

“嗯……”

 

年轻的舞者拖长了音调应着,搂在那人腰间的手却并不松开,反而又环紧了一些。衬衫被压出道道褶皱,赞多脑袋动了动,嘴唇贴着力丸脖颈呼了一口气,浓郁的酒味立刻灌满了力丸的鼻腔。

 

明明之前喝醉了都挺乖的啊?这次怎么这么不老实。力丸无奈,试图把赞多的脑袋从自己的肩窝里扒拉出来,大狗狗却一点都不听话,哼哼着往哥哥怀里钻,在力丸打开酒店房门之后更是仗着身高优势直接带着人栽倒在床上。

 

“喂。”力丸又气又好笑,手掌托着赞多的脸颊往上推。与手掌相贴的肌肤滚烫,赞多不知有意无意歪了下头,下半张脸全都埋在了力丸的掌心里。

 

“喜欢。”

 

声音被闷在掌心里,赞多半闭着眼睛,咬字含糊。他听到力丸问了句“什么?”不知是下意识的回答还是真没听清,没关系,大狗狗可以再认真重复一遍。

 

“…喜欢riki。”

 

嘴唇脱离了手掌的桎梏,一个不轻不重的吻落在唇角,贴着脸颊滑下去,是即将逾越的距离。

 

“……”

 

身下的人沉默着,没有回应。赞多依旧闭着眼睛,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假装听不到自己越来越重的心跳。

 

一双手撑到他的肩膀上把他向外推,速度很慢,力道却不容置疑。赞多被推得从力丸身上翻下来仰面躺在床上,力丸从床边坐起身,在摆脱了赞多的束缚之后他就立刻收回手,没有再和赞多进行更多接触。

 

“santakun好好休息吧,今天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熟悉的声音依旧轻轻柔柔,赞多闭着眼睛,听到力丸的脚步声从床边响起,渐行渐远,却堪堪在房门口停住。

 

“那个…我知道santakun的酒量没那么差哦。”

 

啊……

 

直到沉闷的关门声响起,原本看似醉的不省人事的赞多才慢慢抬起手,缓缓遮住自己的眼睛。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第二天选宿舍的时候力丸直奔单人间,还有心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扶着门软乎乎的笑:

 

“阿诺…因为怕会打呼噜打扰到大家,所以还是住单人间好了。”

 

“赞多,你和力丸吵架了吗?”看着力丸进了房间,终于有队员忍不住问道。

 

“…哪有这回事嘛,不要瞎想。”

 

赞多努力扯起嘴角,摆摆手拒绝了别人双人间的邀请,也走进了一个单人间,面色如常地关门,落锁,然后立刻颓唐起来,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脑袋埋在膝间,深深叹了口气。

 

他感到很难过。那种胸口发闷,心脏皱成一团的难过。情感细腻的人往往想的也很多,但之前每次赞多感觉心绪乱成一团的时候都可以把自己埋到力丸的肩膀上,嗅一嗅熟悉的味道,力丸也总会拍拍他的背,指节顺着凸起的脊骨轻轻向下抚摸,小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曾经独属于赞多的特权。

 

曾经。

 

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rikikun,哪怕一瞬间的心动?赞多真的很想找力丸这么直白的问一次,但他实在没有勇气,也没有机会。

 

明明成团之后近两年的时间都会绑在一起,可赞多和力丸两个人的独处时间却被压缩到了极致,一群人一起闹哄哄地去参加了几次团综,上新的舞台,紧接着迎来的就是各自的单人通告。

 

“你们几个现在都很火,接单人通告是迟早的事情,公司会安排你们上各自合适的节目…”会议室内,团里热度比较高的几个人正听着经纪人的训话,里面自然包括赞多和力丸。

 

赞多接到的是舞蹈类的综艺,力丸的单人通告则是加入一个要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的小团队,有点类似于乐队却又涵盖面更广,成员全都是由像力丸这样极有“艺术性”的人构成,玩的就是即兴创作。这对他俩都是再适合不过的安排了。

 

“…所以该收拾收拾准备起来了——力丸,你的中文现在怎么样了?”

 

经纪人突然话锋一转,赞多小幅度地偏了下头,将力丸的身影囊括到自己的视野范围内。他看到对方坐直了身子:

 

“我觉得还可以。”

 

尾音里还带着些独属于力丸的腔调,咬字却清楚了不少。他什么时候学的?赞多觉得自己的心狠狠一跳,这一刻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原先形影不离的,亲密到甚至连对方包里的纸巾用了几张的哥哥,已经独自走出了好远。

 

几日之后,他们收好行李从合住的别墅准备启程,力丸依旧在努力履行一个哥哥的责任,用还是有点塑料的普通话挨个叮嘱。

 

“…santakun跳舞的时候要注意别练太久哦。”肩膀被拍了拍,依旧是熟悉的力道,语气却比之前客气太多,“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去找医生。”

 

力丸的保姆车是第一个来的,他背着他的小包包,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哼哼笑了两声却好像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的样子,最后还是举起手摆了摆。

 

“拜拜。”他说。

 

“拜拜riki酱!加油!”

 

“力丸老师照顾好自己啊!”

 

“拜拜——”

 

队友们热热闹闹地说着告别的话语,赞多站在最中间,他一直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力丸转过身,把行李交给助理,上了车。

 

他不想说再见。

 

————————————

 

“…所以录制流程大概就是这样,可以吗赞多老师?”

 

“……啊,好的,我可以。”

 

赞多怔了一下,收回发散的思维,晃了晃有点沉重的脑袋朝staff点点头,紧接着打了个喷嚏。staff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他赶忙摆摆手,笑着连声说没问题。

 

“不过赞多老师好像真的很累呢,笑容都快僵掉了,身体不舒服千万别逞强啊。”

 

欸?赞多下意识抬手摸摸唇角,完美的营业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却少了几分精气神,看起来有些疲惫。

 

牙白…好像被接连的雨天搞的有点感冒了,不然思绪怎么会昏昏沉沉搅成一团浆糊,莫名其妙想到几个月前的事情呢。

 

“…下面有请我们的世界冠军,街舞大魔王赞多老师,给大家带来评委秀!”

 

“santa!santa!santa!!”

 

随着主持人激昂的语调,赞多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台前。粉丝们排山倒海的欢呼声裹挟着他,赞多解开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素色衬衫,举手微微示意——其实开场前导演顾及到他的身体原因,问过他要不要之后再单独补录评委秀,但是被赞多拒绝了。他有必须要站上舞台的原因,给他的粉丝,也是给他自己。

 

“I won't make a joke,

But you know I gotta get it…”

 

当《joker》的前奏响起来时全场的气氛立刻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熟悉的舞蹈动作里增添了些许新的东西,但整体依旧遵循着上一位编舞者的框架。回忆杀永远是最激动人心的,直到歌曲结束,粉丝的尖叫声也一直持续不断,挥着灯牌慢慢变成了整齐划一的“安可!安可!”

 

赞多扬起一个笑容,朝台下挥了挥手。他感觉有点鼻塞,呼吸不畅加上剧烈运动让他的眼前轻微晕眩,可下一段音乐响起的一瞬间,他的脚步依旧跟随者节拍运动起来,每一寸肌肉都尽全力进行着律动。

 

宇野赞多是生于舞蹈的人,这份热爱写下来就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刻进了身体里的每一处,他清楚这一点。

 

这段即兴舞蹈结束之后他终于能够回到评委席的座位,却在走到舞台边缘时腿猛地一软。录制现场顿时喧嚣了起来,生病加上高强度运动终究让他些许狼狈地倒在地上,工作人员的交谈声赞多在眩晕下有些听不真切,他有些急促地喘着气,眼前跳动着模糊的光点。

 

“…听得到吗?药片含在舌头下面,不要吞。”

 

赞多乖乖张口含住了药。他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医生的脸。

 

…瞎想什么呢。赞多在心里笑话自己,苦中作乐地咧咧嘴角。录制暂停,他离开现场回到节目组订的宾馆,身边围了熙熙攘攘一大圈人,安保人员在紧急开道,医生和工作人员紧挨在他身旁,还有闻风而来的狗仔举着相机,把酒店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宇野赞多半眯着眼睛,视野中每个人的脸都变成了深深浅浅的色块,混成一团。记不清的面孔从缝隙里溜走,留下的只有上一次他出现状况时蹲在他身边那人,梳着丑丑的刘海,哭的隐形眼镜都要掉出来的脸。

 

几个月来他一直逼着自己少想起那张脸,可每当晚上的时候,独自一人坐在车上的时候,化妆间里不经意间偏过头的时候,大脑却总是不听话。

 

他身边围了那么多人…

 

却又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

 

外面依旧淅淅沥沥下着雨,变成了入眠时的伴奏。草草吃过药后赞多便一直卧床休息,直到后半夜一声开门的巨响把他惊醒。下意识把自己包到被子里缩成一团,赞多满脸惊恐地抬起头,手机都拿到手里准备报警了,视线却和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看了个对眼。

 

近田力丸发梢都在滴着水,肩膀处有大片洇湿的水痕,在赞多过于震惊的目光下小心翼翼举起手中的房卡:

 

“那个…是助理给的…”

 

好像真的瘦了一点,和在节目里看到的一样。有些昏暗的房间里赞多看不太清力丸的脸,可他偏偏不想开灯,好像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有梦境生存。几个月来赞多有太多的话想对哥哥说,可最终憋出来的只是闷闷的一句。

 

“…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队里的大家都很担心你。”

 

力丸答非所问,坐到床边上拧开了床头灯。温暖的黄光笼罩了他半边脸,看得赞多的心重重一跳。借着这下心跳他伸手捉住了力丸的手腕,一句话也直直地脱口而出:

 

“但是只有你赶过来了是不是?”

 

力丸的睫毛颤了颤。他想缩回手,却被对方加倍地握紧了,粗糙的指腹紧贴他的手腕内侧,讨好般地摩挲了两下,小心翼翼的,像极了之前吵架之后有些别扭的示好。

 

然后,他便听到对方最后小声地吐出最后一个词语。

 

“…哥哥?”

 

力丸下意识蜷缩起手指,然而赞多却用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他的手掌摊开,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手指没有进行过多的纠缠,也没有强行挤入,只平摊着叠在自己的掌心上,像是等待一个答复。

 

……怎么这样啊。

 

相贴的手掌和直勾勾的视线让力丸好想直接抽回手跑掉,但他不能那么做——不然几小时前终于闲下来看到微博热搜直接跳起来,连伞都没拿就往外跑,助理都硬是没跟上的人岂不是白忙一场。

 

被赞多借着酒劲告白的时候力丸是怔愣的,反应过来时胸腔里泛上来各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偏偏没有自以为会有的不愿和厌恶。恋爱笨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却更快地意识到自己必须放弃的事实。

 

他作为更加年长的那个人,不能陪着赞多胡闹。赞多才23岁,刚刚好的年纪,之后还有更多的机会在等着他,爱豆谈恋爱要杀头这件事是圈内默认的规则,就算是为了两人的未来,他也不能像赞多那样“一时冲动”答应下来。

 

那就干脆对自己狠一点。力丸心想。

 

于是他伸手推开了赞多,像是推开了自己的半个人生。后来他处处躲着赞多的行为,也是在亲手斩断自己的念想。

 

但是…

 

但是看着坐在床上额头上贴着冰贴,头发乱糟糟,发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新的,但是眼神还是像他们在日本那个时候一样湿漉漉又干净的赞多,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怎么这样啊。力丸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在心底重重地叹气。可又能怎么办呢,委屈坏了的大狗狗蹭过来要抱抱,他还是心软。

 

“不是都说过要及时去看医生吗,santa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力丸的身子前倾,嗓音有些发哑。被轻轻握住的手像是一个讯号,赞多直直地看着力丸,眼睛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就是没办法照顾好自己嘛。”

 

赞多侧过身子,试探性地抓住了力丸的胳膊。对方再无抵触的举动让赞多彻底放下心来,于是力丸被雨淋得冰凉的身体被用力拉进了一个灼热的怀抱。大狗狗与他额头相抵,亮闪闪的目光像是在看他最重要的宝物:

 

“所以以后要拜托riki照顾我,好不好?”

 

一声应答融化在了那个雨水味的吻里。

 

————————————

 

力丸在睡梦里翻了个身,腰间环着的手臂紧跟着紧了紧。

 

“…我在哦。”

 

即使在半梦半醒间年长者也很快给出应答,睡眼惺忪地轻轻拍拍那人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身后的大狗狗从鼻腔里发出模模糊糊的哼声,揽着力丸的腰往回拉,直到对方的后背紧贴自己的胸膛才算满意。赞多将鼻尖紧贴人后颈凸出的骨节,连带着嘴唇一起,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肌肤上,伴随着窗外的雨声成了最助眠的安神曲。

 

南方春夏常见梅雨季节,每到这个时候都少有晴天,阴雨连绵。

 

而入睡前一秒的赞多突然觉得,他似乎也不那么讨厌阴雨天气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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